翁丁

黔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

JOURALOFQIEAORMALUIEERSIEYFORATIOALITIES

第41卷第2期

2021年4月

Vel.41

e.2

Apa.2021

文字与口头

云南少数民族文字遗矢神话的考察

高健

（云南大学文学院，云南昆明650091）

摘要：从民间文学的演

述人到民间文学的搜集整理者以及研究者，各表述主体对于文字/无文字的预设

与认知是不同的，民的中，往往是被“吃”进子里，策知识如何内化进

身体、转化为听觉％术界，从“主义”到“主义”，口语与经常被对立起来，或“一刀

”或“一判高下”。

关键词：否定性文化起源神话;文字遗矢神话

；

口语文化;书面文化

［

中图分类号］1207.7；

1207.9［文献标识码

］A［文章编号］1674-2389(2021)02-0054-05

LiteracyandOral:AnExaminationoftheText

LossMythofYunnanEthnicMinority

GAOJzan

(Schoolof'

Literature，YunnanUniversity，Kunming650091，Yunnan，China)

Abstract:From

theperformeroffoilliteraturatothecollectorandasexaher

offoilliteratura，thepre-

ylhzaaanaaalzonoSlhenon-wazlenpeo-

pae，woadsaaest

aategzaaayexpaesedthepaoaeshowknowaedgezs

znteana

azzedzntothebodyandaae

emix，

from11literalhegemonism"to11non-textualism"，theoralandthe

literacozooftenopposed，oarejarded

as11clexnbreak"oa"distinctlevels".

Keywords:negcivmythofculuralorigin；textlossmyth；orality;literaco

—、无文字的“起源”

"最后开始分文字了。神把基诺族的文字写

在牛皮上，给傣族的文字写在芭蕉叶上，给布朗族

的文字写在麦面耙耙上。回去的时候，有九条江拦

住了大家的路，等到渡过江后，大才文字都

被打湿了（于摊开来晒。晒了一下午还没干，

布朗族娥了，就把耙耙吃了,所以今天布朗族就没

有的文字。傣族的芭蕉叶被鸡扒烂了，非常伤

心，这时正好飞来一只绿斑鸠，在芭蕉叶上拉了一

泡屎，傣族马上高兴起来，照着绿斑鸠的屎来造字。

于是现在傣族的字就象绿斑鸠的屎一样又细又弯。

基诺族看到布朗族的文字晒不干被吃了，傣族的晒

在地上又被鸡扒烂了，灵机一动，就把牛皮拿到火

边去烘，认为这样又快当又安全。没一会，牛皮

就被烤得膨胀起来，发出很香的味道。他越闻

吃，实在忍不住了，

言语道：'晤，不要紧的，

吃在嘴里，记在心上。‘完把牛皮（于是，

基诺族也失文字。”.1/

往往是解释世界、人种文化

事象的起源,但是一却详细本民族

有的

。

比如上述这

收稿日期：2021-03-16

基金项目：国家社科基金项目“20纪以来南方少数民族史诗学术史研究"（18CZW049

）阶段性成果。

作者简介:高健（1985-）

,男，吉林辽源人，博士，

研究方向

：

神话学、民学史、少数民族民俗。

54

高健：

文字与口头

其他民的由来本民的％

检索云南少数民，我们会发现，大量关于文

的民族中，

这主要讲述

本民的原因，具体分为E

:

（—）文字被吃掉

此最，在云南独有的世居少数民

族中，除、阿少数民前没有发

的，被掉流传于仮

、、尼、、拉、、、

独龙族、、景颇族、傣、摩人、彝人

撒苏人等民族与中。先

民的起源，然后再解释了本民的

原因。具体来说，往往起源天授或

共同寻而来，而本民族领到或学来的文字

经常被写在能吃的东西上,如牛皮、獐皮、羊皮、猪

皮上,此后，的体被河水，

火上，或者是，于是其吃掉，导致文

%除被人吃掉外,有的民还认

是被狗或者牛吃掉的。此，一民述

最初被记录中，但是在过河时，不让

水中，之吞子里％值意的是，

这本上都同源共之中，文字

只是其中的一部分，伴的往往还有关于

肤、、方式、具、居住地等差的

解释％

（二）

因聪明而未被传字

此流、布朗民族，当授

的神准备传授给这些民的时候，到

们的一活细节，进定这个民族一定非常

，因此认为不需

授们％如口

到有里糯的智人来到阿，准备字

授

，看到仮人用丝垫甑底，用细

水酒，便认们已经很，于是有

把授们％布朗到天神见到布朗

人用丝瓜瓢洗碗，他不知道丝瓜瓢是天然长成的，

是人造的，因此认朗人非常，所

有传授他们％

（三）文字被烧掉

此流、哈尼族等民族,文字往

往被、学堂之中，但是被一场意外火灾

，致这个民有％如尼族认为他

们很早以前有一种叫阿博的，上，

是后来与财主的过程中导致火，阿

被灰烬％值意的是，此往往由寻母

与母题组合而成，即人间的儿子在寻

天女母亲的过程中导致的遗矢％

当然,除云南少数民族外，区、阿尔泰山

区域、台湾民国、缅、国都

有流传

％

俄罗斯学者

《从阿尔到台

湾一失去的故事》一中详细梳理西

利亚黑龙江一带直到台湾的缺

%本学者大太良被认为是第一位

研究的学者，之为“否定化

起源”⑵％

二、否定与肯定

这中点或者说最吸

引人的地方是关因的解释％罗

1996年撰写的《论云南少数民起源神

》［3］是较早研究起源的论文，文中罗

许多的起源本南京求职公寓 ，而其中流云南

地区的神话凡是提的原因，无一都

被吃掉了％而之能够被吃掉，则主因

的载体是可食用的牛皮或％

实上，云

的关注点并不

字本身，而是的载体％

同源共对各

民族差异的，不同于民、肤、

居

其化

，是需体的％,本民族

有“已成定局”，但是经的的载

体中是可以“选择”的％的是：

的载体是有优劣之分的，这里的载体并不是写

身的属性来考量的，而是体自身的特征来比

较，在这民族中的人们看来，纸张的用处

或价值要远远低于牛皮、％，“的

体”种程度上反映了这些民族对：字

的％本身是具有力量、令人往的，，

对于这种，当人的解释往往是带有优越感

的，即使都有的，他们民族的

被写最好的载体上。例如

“司岗里”神

中,各民分时的是写在牛皮上

的，但是后来闹饥荒被掉了，所

有％翁的杨建国者讲这个故事的

时候补充：“们前的是最一好

的，可被我们吃掉啦，们的文化都是

肚子里的％”①杨建国将这个“最”的音特意拉得很

①访谈人:高健;受访者:杨建国；时间：2011年9月21日；地点：云南省沧源低族自治县翁丁村

55

语言

•文学研究

,

强调原来书写在牛皮上的文字的优越感以及

后来遗失的遗憾。

那么，对这民族来说，意味着

先，意味着本民族的知识，如《怒族

有》中到“老四的怒族文

，上载天、卜卦，中关于人间万事万

的知识，界鬼2的奇。”⑷其次，在

有的民族中，

早往往对的崇拜，如

汉文献讲到“昔者仓颉作天雨粟，鬼夜哭%$[5]

这

形式《淮子•本经训》中的神

，的巨大力。民

中，虽然有对的向往，但却有

与

魔力，是民族的一个特征％《天

人的来历》中讲到，分，傣分到一根扁

，分到一支弩，景颇族分到一把，汉

分到一和笔[6]%这是通过对各民族的标志

化符号的叙述来塑造其形象，而汉族的身份特

征往往与关。

至“吃”进子里也可

来解读。第一，从结上来看，在这中识

与被对立起来，事实上这种对立不存

，同源共中，无论涉

民族有多少个，各种差异的如肤、、生产

方式、具、都被对立的结构中。

其对立两端为强势民族的优越与劣势民族的缺失%

除这

之为“否定化起源”，

本学者工藤把此“本民族

不足之处的”切，们可以进一步认为，这

否定不足的时候，是

肯定与之相对的强势民族％其实，上述

种的具体不，因差

时无处

不，的是这类母题的结构，弱势：

将这认为或被认为劣势的差异通过

的旨意或本先选择的结果，并

起源甚至是人类起源时就已％，许多

本中，被之后,表达惋惜的同时又会

补充已经内化到他们的心里，如到：

“后来，又一次闹饥荒，把牛皮。从此，

的学问全子里。”⑻这是一种带有安

慰性质的策，可谓一，一方面“填

饱肚子”有时识；另一方面，神话

作为一种，往往要有上的，“被

”这种

式想疑更具效果,更能够

引起听众的。第三，不同于其的神

话母题，如文字被风吹跑了或者被火，因:

56

代本民族的知识，被掉达了

起源时刻们的知识还在，只不过写变

为口头。

三、文字VS口头

通过对的起源、因的解释，文

字传统社会与口头传统社会区分已经形成。“如

果我们从身体的角度来看，口头传统与统，

因其的与这两种不同的传承

，成与身体不同的关，身体感因此不

同的方式参与交流。”⑼被掉反映了

二者与身体有着不同的关联性，然

写,但是写定之后，其可以固定下来，并离人的身

体；是身体的基本属性之一,它对身体有着

大的，身体发出后转瞬即逝％在神

中，统社会的是知识的体，口头

统社会中，身体被建构成一个知识的容器，知识

身体储身体传承。正如迪厄(Pierre

Bourdieu)所说:

“身体所习得的东西并非人们所有的东西，比

如人们掌握的知识，们之所是。这种情形尤

见于世代承传的知识只有在身体化状态下才得以

留存的无文字社会。知识绝不可能脱离负载它的

身体，它要得到再现，就只有借助一种用来展示知

识的体操，即实。”.10/

这种观点倒是“暗合”了云南地区

的，然丢了，但是通过“吃”

掉，知识留来，通过身体将知识

进化与转化，知识化的是知识化进

身体、化到心里；知识转化的是的知识

转化为听觉的知识、统转化为口头传统％

之，这上，其实的是

民族的知识％是知识的载体，纸、牛皮、耙耙

是的体，对这民来，

牛皮、进子里后，知识的体

身体,知识就这样经过载体的不断转换,最后

到身体东方国际列车 当中％

此外，然意味写(write),即用

上或其西上作字，但这只是义的角度理

解书写，如此形成的历史与文化往往是的形式

承载的，中的的“汉式书写”只

不过是一种技艺，和其他的民族会狩猎，临水

民族会捕鱼一样％写化上,各民是平

等的,不可能因为“”或“”，

去

化传承与的能力％如果我们

高健：

文字与口头

的角度去认识书写一如同

义的角度去理解

本(

text)—就会发写同样可身体、

体、记忆中实践。“把进肚子里”则可，

写文化的另一种，即中，/知识

被镌刻民族的心里。

上文是对进行的文本分析，也

可是笔者对民族的主释的阐释。

那么，我们来有到我们的，梳理一

者是如何来看待这民族的：字

状况％

汉文献中，“不习”已经成：述

少数民族的一方式。在这中，

“”的少数民己的，有时汉

字。同时，有、是否“通汉书”已经成为区分

“”，衡量一个民族“”程度的标准。在“不

习”前后,往往伴“服习恶陋”等“化”

%带来的一个后果是无历史,一方面

汉族对云南许多少数民族的都是只，

另

一方面少数民族口头传统中的历史追溯并不被认

为是历史，或者是不真实的历史％

社会有社会，灿做

一个这样的比喻，“假如说世界是一个大公园，

民族是公园里的花和草，有的民们

算它是花，没有的我们算它是草，那这座大公

的景将到处都是，只的在各

很有限的几朵小花。”,11-有者认为有的社

会属社会，的被认为意义重大

，并

是衡量一个北京厉家菜 社会程度的标杆，如“没有：

很难说是社会”少-，“的形成是人进

的标志,red mango 意义异常重大、深远。”⑴-之

所以有如此的威望，

尔(FerdinanddeSaus-

sure)总结道：

“(1)

，词的书写形象使人突出地感到它

是永恒的和稳固的,比语音更适宜于经久地构成语

言的统一性……(2)在大多数人的脑子里，视觉印

象比音响印象荆门长途汽车站 更为明晰和持久，因此他们更重视前

。结果，写形象就专横起来，贬低了语言的价

。(3)文学语言文字不应该有的•

性……(4)最后，当语言和正字法的时

候，除语言学家以外，任何人都很难解决争端。但

因为语言学家对这一“没有发言权，多

重视书写形式占了上风，因为由它提出的任何办法

都比较容易解决。于是文字那里僭

它无的地位o#[14]

此上,人们甚至将“无文字”等同于“原

的”，“社会”有时也会被称为“社

会”％罗伯特•尔德(Robert

Redfield)在

《民社会与文化:一人对文明之研究》

一书中将社会分为大统,其中一的区分

是有，有的大传统对有思想

的精英阶层，的统则对思想的

俗民阶层％，我们可以看到标准，口

头传统的社会与统的社会对立％

对立是化、现代中一种典型的

思维模式，带这种视角，我与者经常被割裂、对

立起来，者看作边缘的％除“我”以外

的世界万物都是一个对象、一客体，“”才是这

世界的主体％会对这些少数民族的.字

状况进行“化”，对口化或轻

的姿态％反上文提到的缺，我们可

看出，中达了对差异的极大尊重，并进一

通过差异即与他者的关系寻自身的

意义％

转星移，上述带有进化论或精英中心主义

彩的对立被学术界反思，、原

、蒙昧、野蛮、化成为一种学术上

的“政治不正确”，女口，沃尔特•翁(Walter

)提“建议使用较少的

'口

化的’(oral)%”,15]来代替“

无

化”或“化”％费孝通在《》

中到

当时的“”运动时说：

“……可是如果说不识字就是愚，我心里总难

甘服。”“在这种社会里，语言是足够传递世代间的

经验了。当一的问题时，他必然能

在一个比他年长的人那里问问题的有

效办法，因为大家在同一环境里，走同一道路，他先

走，你后走;后走的所踏的的人的脚印

，口口

相传，

不会有遗漏。哪里用得着文字？时间没有阻

，紧，全部文化可以在之间传授

无缺o#[16]

进而，口头传统、口头文化、口化等开始被

赋予新的意义其被一再提及％

对于许多民族的状况,詹姆士•特

(Scott.J.C.)提出了颇具创见的观点，他在对Zo-

mia地区“的化”的建构中，生活这区

的人民的缺种程度上正如他们自己的

中，是们主动的：

略性'地(造)无文字与

逃避农业和逃避的社会结构有许多相似之处。

如

果说游耕和散居是为了阻止被征用的生存策略;如

57

语言

•文学研究

果说社会碎片化和没有首领是为了阻止被国家统

合；

那么同样

，

没有文字和文本也使他们可以自由

历史

、谱系和清晰性，从而挫败国家贯彻其制

度。、

动居住代于

理解的'水母式'社会构成，那么

可

以作经常变化的'水母式'逃避文化(从

度看，在多情，与构

和国家权力相对立的1关系构'(positionality),就

像日常的住方式在历史上因为

同的策略位置而不断摆动一样

，

文字和文因为

的原因地拿起、、起。”.17/

这里成为低地国力的表

身“的化”的“”，才能

“上”，作技能的民间：

因其“水母式”的特征,能够不化的社会

景。“口统中，有选择的和记忆更不

引人注意和。在口统中，妨新的阻力

,那看起来很新奇的想3u8617 法可以作统

的被流去而不用担心冲突%$[17]

特将民间社会历史进程中考察，凸显口

化在社会文化间的互动中所扮

演的角。

当现代化进程的，的的

时候，口化因对细节的充分对面

(facetofaco)交流的可能性，新构成了对

的反叛。沃尔特•翁在论述口语的思维和表达的

特征时总结道：

“在原生口语文化里，思维和表达往往呈现出

以下特征：

(1)附加的而不是附属的；

(2)聚合的而不是分析的；

(3)冗余的或'丰裕’的；

(4)保守的或传统的；

(5)贴近人生世界的；

(6)带有对抗彩的；

(7)情的和参与式的，而不是与认识对象疏

离的；

(8)衡稳状态的；

(9)情景式的抽象的

”.15/

尔特•翁将上述九个特口语文化

上，令口

化绽前有的光芒。

民间这门立之初，正是源于当时学

者们对于口化的％1864年英国学者威廉

-汤姆斯(WilliamThoms)的“folk”(民

众)与“lore”(知识)合成“folklore”，即民

俗，的是的故事与习俗%民俗这个

立之是为了区分当时的精英文化，强调民

众的口化％

人民共和国建国之初，

民间被「

“人民口头创作”，被阶级属性，是劳

动人民的口头创作％在钟主编的《民间：

论》中提到：

“文字的创造并没有根本改变绝大多数人进

行口头创作的情况(随着阶级的分化，社会的分

,在有阶级的社会里,文字被剥削阶级所掌握、所

控制，并成为他们统治压迫人民的工具和手段。占

人口绝大多数的体力劳动者

，基本上被剥

用

文字的权利

。在漫长的历史时期里，劳动人民

继续承受着口头创作的优良传统，在

的艰苦生

活中广泛地开展口头文学活动，一直发展到

现在。”.18/

尔后，民间文学还经常被“口”“口

”“口”“

”,19-，，

每本民间论都会将“口头性”民间

的基本特征之一，以此民间对于文

写的作的区别，强调口语的特征％

当下民间界的主流中，文

到前有的质疑，民间本与口头传统

成了如下的对立：去的——的、简化

的——的、的——复调的、他者的——地

方知识的、强势的一浪漫的、格式化的一程式

化的％

之，在上中，从关的“否定化

起源”到“主义”再到“口的反叛”，

论是还是学术研究，与经常被

对立起来,或“一”或“一判高下”

％

民族的中，被等同于知识，被

掉喻着知识载体的转换，即知识被口头

统化％，化一直与口化相

对立，大分时间里化占据优势，而随

社会文化，工业社会中人们的的乡

愁，后代主义思潮下人们对的的抗

拒，口语文化术中也发

逆袭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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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9.

(下转第66页

)

58

教育教学研究

整、教难点、有问题、能发学生

思考,这是中次教学;教师使用教材的更高境

界，是脱离和不完全教材,能结合前沿、经

济社会现实需求，

自主建课程体系，作过

程知识和工作方法运用，能够理论联系实际,解决

实问题，这高层次教学％还可将“教分离”、

上+、换分求纳入“金课”

评价体系％

方高校运用新理念，综合施策，大

发“

新”教改革的活力和动力，真实现“新

”教学改革达成如标：教师，乐

意，师生互动，教师投入，活，特彰显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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